沅弟所录,十分得其六七咸丰六、七年间,诸杨有老国宗、七国宗、
沅弟所录,十分得其六七。咸丰六、七年间,诸杨有老国宗、七国宗、八国宗、九公子之称,当时皆以辅清为老国宗。且言老国宗系真东王之宗支,七、八皆系赐姓。今来缄以辅清为七麻子,与早年所闻不合,不知韦志俊知别有所谓老国宗否也?又韦部黄文金、胡鼎文、古隆贤、赖文四人,赖忘其名下一字,与现踞黄州之赖文光系亲兄弟否?亦可一询。
鲍公攻刘玱林垒不下,劝之不必性急。余决计不调开渠军,即令在集贤关久扎,且调渔亭二营归之,又调韦部全归之,以厚其力。若决长濠以围玱林先生之营,敬其人,故称先生。断无不破之理。但须严密巡逻,无令玱翁一人脱逃耳。爱其人,故称翁。
咸丰十一年五月初七日 致沅浦弟书
沅弟左右:
刘玱林之被擒,余接杨厚庵信始知之。闻已肢解,将头函送菱湖,以示众贼。今而后喜可知也。
今早办文调鲍军由浔援瑞。陈舫仙初至东流。东征局带解弟处之二万两、二万串,余欲拨六千金,发舫仙新营一月口粮。盖新营无饷,诸事不便,不比老营尚可支持。或俟江西饷到拨还,或抵偿华阳镇借款,皆可。弟借提华阳厘局万串,兄已代偿四千金矣。韦部二营,厚庵已调赴池州否?若未去,弟尽可遣去。安庆守濠,殊非易易也。润帅于安庆守事,闻将录弟禀入告。弟禀毫无铺张,在近日为仅见之事。然言名则保举同,言利则口粮同,又何必铺张哉?
咸丰十一年五月初九日 致沅浦、季洪弟书
沅、季弟左右:
鲍军准用民夫,即日当通行各县。黟县于初五日克复。左军闻亦至景镇。或者天从人愿,三县竟可不弃乎?水大异常,于贼则处处不利。然江西、两湖农不能收种,官不能安居,商不能贸易,口粮更从何处取出?真大忧也!
弟论兵贵精不贵多一段,实有至理。然弟处守外濠、内濠,约计七十馀里,万馀人尚嫌其少。如贼猛扑外、内两濠,地段太长,余深以为虑。比之左公乐平野战迥乎不同。弟切不可存此心,谓人已太多,力已有馀也。若存此心,必致误事。计外、内并守,仅敷一班站防,并不能两班轮替。若贼来轮换猛扑,而守者昼夜不换,岂不可危?弟从此着想,并须将外濠加挖。至嘱至嘱!
添募本不易易。余令鲍、朱、唐添募,系采弟与希庵及诸公之言。实则三公均不宜将多也。
咸丰十一年五月十三日 致沅浦弟书
沅弟左右:
余于今早卯刻开船,巳刻至华阳镇对岸之香口。目下各处主意纷纷无定。余将余之深知而自决者告弟知之,谨记之;其不深知不敢自决者,亦告弟知之,听弟酌之。
多军宜全扎桐、怀,专击援贼;弟军宜专主围怀。此兄之深知而自决者也。鲍军或稳驻集贤,或援瑞州,或打宿松,或剿蕲、黄,或打南岸,俱未十分妥善。此兄之不深知不敢自决者也。自孔垄至二套口、隆坪一带,一片皆水,往年湖宽八九十里,今年必百馀里。鲍军若由黄梅行走,不特不能至二套口以过南岸,并不能由广济以达二蕲。此兄之深知而自决者也。鲍若从兴国下手,共须渡水几次而后可至兴境。成、胡赴南岸,共须渡水几次。此兄之不深知不敢自决者也。
现约润帅与春霆同来香口一会,俟会后再飞缄告弟可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