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左季高
复左季高
婺源之贼,果遂窜乐平、景镇否?此间自大捷羊栈后,贼中纷传岭外续有大股来此复仇,居民纷纷迁徙,求留鲍军在祁、黟镇定人心。弟亦殊不自主,惟念鲍军若不回剿景镇,则贵军转不能放胆办事,决计仍令春霆赴浮梁会剿。唐桂生自建德归来,即可护卫老营。鲍公准起行也。昨缄商贵军不必守浮梁城,系悬揣之词,应否兼守,仍以目击者为定。请无泥于刍言。
婺源人心风俗皆纯厚,物产亦丰饶,团练大可护持。将来贵军入皖,请办婺团,以为始基。婺茶岁入十馀万金,或全用为团练之资,可得数千劲旅。又于各山隘建立碉堡,则进可战退可守。
鲍公用兵,宜于旷野,不宜于山径,应令其由鄱、彭以出东建,公则由景入婺,为镇驻徽州之地。贤者例为其难,公固不得而辞也。
复袁午桥中丞
皖南、江北,文报阻隔,舍弟用油纸小字自安庆递来阁下一书,并覆奏折稿,闳识深谋,良为佩仰。
承嘱代催江西饷银,尊处艰窘之状,弟所深知。且历年以来,同心相印,同病相怜,断无漠视之理。惟江西漕折一款,户部提京饷四十万,已解两批十万就道。弟新接徽、宁两防,奏提江西漕折,每月五万,据报,头批四万起解,中途贼氛梗阻,尚未到营。日内皖境之贼,大举上犯江西,如鄱阳、都昌、浮梁等县,处处有贼,广、饶、九、南四府,皆不能办漕,省垣大为震动,厘金顿为减绌,不特尊处指拨之款,难以如命速解,即户部四十万,亦恐将停解矣。弟从皖南进兵,原欲屏蔽江西,以保饷源。今皖南既已糜烂,而江西门户,又有岌岌不克保全之势,寸心自问,惭对江西官民。不能为阁下代催饷项,伏乞鉴亮。待此番风波少定,必当缄商省垣,为尊处涓滴之助。
复宋滋久
顷奉惠缄,渔亭各营获胜,至以为慰。惟闻霆副后营追贼过远,微有挫失,又以为系。
此时鲍、左两军会攻景镇,官军之精锐,萃于南路,则渔亭、叶村及祁、黟等处,专以守字为主。祈阁下与凯章观察、峻山副戎熟商。如贼来渔亭扑营,我军各营专心静守,示之以弱,若不欲战者然。待至申酉之际,贼众饥疲,头目欲战,散贼欲归之时,然后出队击之。兵法中所谓“击其惰归”者也。从前李忠武公专用此法制胜。目下贼若再扑渔亭,宜用此法御之。
至各岭告警,亦必须渔亭、叶村两处足以自守,然后以馀力救援各岭,但令濠墙十分坚固,则以四成守营,六成援岭可也。
复彭雪琴
顷得专差惠缄。黄文金以死力夺我湖口,麾下督率水陆,登陴固守,保全危城,实属非常之功,莫大之幸!应商事宜,条复如左:
一、建德虽经克复,尚无兵力防守。且该邑当留为群贼之归路,不必坚守也。陈余庵拟派兵日日至建德梭巡,轮流更换,不必驻防。既通祁门文报,仍留群贼归路,其法甚妥,业批准矣。余庵部下千五百人,守湖口者,应仍留湖口,不必调回东建。
一、普军溃勇,令鲍公收集,另编新营。普镇已奏参,革职拿问,将来定罪,覆奏时次青轻而钦堂重,总求允当,以顺人心。
一、黄文金大股全窜景德镇,左公凭河而守,鲍公率马步六千人赴镇会剿,不知能大挫凶锋否。